陈二陈

一点点来。

【嘉鬼abo】考后盛夏「下」

我也不知道总共就一万来字我怎么就写了快两个月而且一开始想写的竟然一点都没写到qwqqqqqqq
心痛
 
可能会有番外【毕竟我想写的一点都没写_(:з」∠)_
 
另外……
★战线崩坏严重
★战线崩坏严重
★战线崩坏严重
……emmm重要的事说三遍
 
 
 

07.
嘉德罗斯曾经对鬼狐天冲说过,在科技日益发展的今天,电话和各种交友软件的高度普及,用e–mile交流这种方式显得矫情又笨拙,他才不屑一顾。

他说这话的那天,下了一场风很大的雨,就算打着伞,雨珠子还是会往露在外面的腿上砸。不一会儿,鬼狐天冲的小腿是都是混着泥沙的雨水,嘉德罗斯的裤脚也都湿透了。
他们只好赶紧找了一家奶茶店临时避雨。外面狂风暴雨,里面却在黄橘色的灯光下浸染着温馨安谧。
鬼狐天冲拿湿纸巾擦了擦小腿,嘉德罗斯则是把裤脚往里卷了好几层以便他暂时感受不到肌肤上不适的冰凉触感。他们靠着窝在一处昏暗的角落,各拿一个手机,各玩各的,各不干涉,就偶尔轻声说几句话。

后来嘉德罗斯玩的玩着身子就歪了,直接从鬼狐大冲的肩膀掉到他的手臂里。鬼狐天冲直接被吓一跳,看着怀里的小孩挪着头自顾自地找了一个位置后就重新拿起手机,就没正眼瞄过鬼狐天冲一眼,虽然瞄了也看不清整个人都藏在黑暗中的鬼狐天冲。
鬼狐天冲皱了皱眉头。虽然嘉德罗斯的头发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扎人,反而很柔滑,贴在肌肤上并不讨厌,但嘉德罗斯的头可并不轻,而且他这样子压下来鬼狐天冲的手可不能用了。鬼狐天冲于是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让人枕在自己大腿上。嘉德罗斯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老狐狸,如果让你选择跟一个人说一件不好开口的事,你会用什么方式?”
“得看这件事重不重要。”
“那——不会很重要?”
“那我可能会选择用e–mile——如果那个人不爱用电子邮箱的话。”
“为什么?”
“不好开口的事情,那让缘分来决定吧。”
“喏——”,嘉德罗斯把自己手机给他看,“你可是一个怯懦的家伙。”
鬼狐天冲眯着眼睛笑了笑,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觉得e-mile怎么样?”
然后嘉德罗斯就说了那席话。
不等鬼狐天冲开口,他突然就啧了一声,“渣渣就算渣渣,给我闭嘴。”


嘉德罗斯期末考完的第一天晚上,鬼狐天冲在自己的私人邮箱里发现了一封特殊的邮件。

鬼狐天冲有两个邮箱,一个工作邮箱,另一个是私人邮箱。工作邮箱是用于他在学校创建的社团鬼天盟工作用的,以及他会在网上接一些设计类的私活,所以这个邮箱他一般都是登着的。私人邮箱是他很久以前创建的,但知道的人很少,嘉德罗斯算是一个,但都没什么用邮箱联系,导致这个邮箱里几乎都是广告邮件,所以他基本不会去看这个邮箱。

但可能真的是缘分这种邪乎的东西在作怪。他那天晚上不小心就点到了他那个私人邮箱,切换了过去,目光往屏幕中间就挪了一下,就看到那封安安静静躺在整个屏幕最下方的邮件。
来自,嘉德罗斯。

鬼狐天冲可能迟疑了两分钟有吧,他才挪着鼠标点开了这封邮件。
嘉德罗斯十分言简意赅:星期五下午四点,东火车站。去海边,两天两夜。
今天是星期四。
可嘉德罗斯发这封邮件是星期一。
这就蛮尴尬的。

去不去,回不回,这是一个卡在心上的问题。
既然是问题,就总要面对。

等鬼狐天冲洗完澡坐在床上再点开电脑看到这封邮件时,他就利索地把邮件删了。
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鬼狐天冲问嘉德罗斯,“你知道我私人邮箱一般都不用的吗?”
“……一开始不知道。”
“那我一直没回你,那么多天,你也没想过来找我一下?”

“……怎么可能没想过。”
“可是我又想,你会不会是看到了却故意当做没看到。”
“那你可是居心叵测。”
“所以,要是那天下午你没来,你的王就会抛弃你。”

“你可真幼稚,”鬼狐天冲被逗笑了,他凑过去抱住了嘉德罗斯,“万一我真的是没看到,不就很可惜。”
嘉德罗斯轻轻地揉着鬼狐天冲的耳朵,看鬼狐天冲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不会的。”


鬼狐天冲可能就是太喜欢嘉德罗斯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喜欢到最后还是收拾着行李匆匆赶往东火车站。
然后他得以看到,在检票口前面,孤身一人坐在行李箱上低头玩手机的少年。

谁又不是在孤注一掷。

 
 
 
08.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大概是由一个性情乖张的仙子支配,他总是愿意在拉了好几把好缘分后,恶趣味地把惺惺相惜的人们狠狠错开,当然也把错误的人们狠狠砸在一起,以满足他睥睨着看戏的心态。
顺便,他就把鬼狐天冲和嘉德罗斯关在了一间旅馆里。
嘉德罗斯很棒棒地没看天气预报就订了两张动车票,得以让他两都还没来得及去做轮渡上岛就要草草找一家酒店然后把自己关在里面。
 

“他们说可能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上岛。”
“啧——一群废物。”
“这也没办法,这种下雨天气毅然上岛,容易出事。”鬼狐天冲合上电脑,看了一眼满脸戾气地坐在床上的少年,“要不我定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嘉德罗斯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愤恨不满地捏着拳头,发出“咔嗤——”骨头拉动的声音。

“要不我们出去吃吧。这里雨还不大,还能出去走走。”鬼狐天冲自顾自的说,又去把电视关了。然后他抬头看着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看着鬼狐天冲,他也有一双金黄色的瞳孔,里面也有星空闪烁,却是转瞬即逝,只留下了一片看不透测的深渊。
“过来。”
鬼狐天冲扯开嘴角笑笑,向嘉德罗斯一步一步缓缓地走来。
房间静默得可怕,只有窗外下得慢悠悠的雨声,和鬼狐天冲缓缓落在瓷砖地板的脚步声。
嘉德罗斯突然闭上了眼睛。当他只听到雨声时,他的左眼下的星星就被人抓住了,他突然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幻觉,他躺在一片雪地里,雪又飘落在他的身上,天空晦暗不明,偶尔有流星划过。他伸出手,要去抓流星,却只抓住了鬼狐天冲的耳朵。触觉很柔软,却仿若虚无。他突然用了狠劲揉了一下那耳朵,对方就闷出一声不满之意。
嘉德罗斯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手离开了嘉德罗斯的星,又虔诚地触碰着嘉德罗斯揉捏他耳朵的手,他说,“亲爱的王,在下叫鬼狐天冲。”
嘉德罗斯睁开眼睛,“你是我的仆人吗?”
“您说是,我便是。”
嘉德罗斯突然笑了,“你不是。”
 

一场梦。
嘉德罗斯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床头暖黄色的灯光,反复回味着刚才那一场诡异的梦境。他思维走的散漫,他一会想到一片望不见底的雪原,一会又想到毫无星芒漆黑透底的天空,最后又回到鬼狐天冲睁着眼睛笑着的模样。
 

“咔——”
房门被推开,房顶的灯也被打开,白色的灯光一下就充满了整个房间。嘉德罗斯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的眼神正好和门口抬头的鬼狐天冲对上。
鬼狐天冲愣了愣,有些生硬地举起左手的食物,“外卖,吃吗?”
嘉德罗斯摸了摸自己左眼下的星星,点了点头。
 
 
 

09.
雨在凌晨就停了,等海面平静了些,两个人就在早上十点多上岛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两个人就到了岛上订的酒店。两人点了一份外卖,坐在一起,看了会天气预报,合计了一下,就决定等下午四点多比较不热的时候出门,直接到南边的滨海去,还在那过夜,看日落,也看日出。
 

鬼狐天冲内心有些掌控不了的悸动。他本来以为这趟出来去海边玩最多看看日落,没想到嘉德罗斯还有意愿想到海边看日出。况且,两个男人,跑去看日出,太微妙了。 
 

鬼狐天冲摇摇头,把这种想法暂时甩开了。他看了一眼嘉德罗斯,少年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跑腿坐在床上不知道在干什么。鬼狐天冲想了想,还是靠了上去。少年刚冲了一个澡,全身还带着一股子湿润气息。鬼狐天冲要再靠近,就能嗅到未长大的少年人身上特有的奶香味。鬼狐天冲眯了眯眼睛,这怕是少年身上最像一个小孩的了。
鬼狐天冲一靠近,嘉德罗斯竟然躲了一下。他把笔记本电脑往旁边放了放,又伸手在上面点了两下,才回头瞟了一眼鬼狐天冲,“干嘛?”
别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吧。鬼狐天冲被自己这种想法逗笑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但如果真的这样,那他就更想知道了。
“这我的电脑。”
“我知道。”
“所以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对它干了什么。”
“我就拿来搜点东西,还得向你报告?”
“我只是想帮你。”
“你凭什么觉得你帮得上我。我一个人够了。”
鬼狐天冲突然就抱住嘉德罗斯,还在人身上蹭了蹭。如鬼狐天冲预料那般,嘉德罗斯愣住了。鬼狐天冲趁嘉德罗斯还没反应过来,抱起电脑就跳到了他自己的床上。动作流畅,很完美,只是鬼狐天冲没想到,嘉德罗斯的身体一下子也僵硬起来,他难道就这么不自在?
他心底就有些闷,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也变成拖着走。他打开浏览器,浏览起历史记录。出乎他意料,嘉德罗斯竟然是在查学校。他再点开屏幕底下的记事本,是他的高考成绩。
 

嘉德罗斯大步走过来把电脑“啪——”得就给合上。
鬼狐天冲吓了一跳。他慌乱地抬头,嘉德罗斯就皱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

“你讨厌这座城市。你讨厌这座城市的太阳永远那么高那么亮,讨厌这座城市的雨水总是那么尖锐那么冰凉,讨厌这座城市的马路总是人来人往,在晦暗路灯下怎么还不知疲倦。”
“可是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去一个你更讨厌的地方?”
“嘉德罗斯!”鬼狐天冲大喊出来。他撇过头,不愿意看嘉德罗斯。嘉德罗斯冷着的脸在鬼狐天冲眼里已经魔化,正是爪牙舞爪狰狞着。鬼狐天冲心闷,他凭什么质问他。

“……我想了解你。”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大反应——虽然就算知道我也会去了解。”
“但是我了解完我就有点后悔了。”
“有一根刺就横在了喉咙上。我咽不下又取不出。”
那滋味是嘉德罗斯活了十几年就没体验过的茫然和难受。嘉德罗斯心很烦,有一团明火在心底四处乱窜,不得安宁。嘉德罗斯虽然不爱清静,可他更不爱这种他无法掌控的情感。

嘉德罗斯用手遮住了鬼狐天冲的眼睛,凑到在鬼狐天冲的耳旁,他在呢喃。
“我讨厌你。”
“我喜欢你。”
怎么这样。
 
 
 

10.
海边的风好大,又好凉爽,吹得头发往脸上凑,又吹散了裸露在外的肌肤的郁闷燥热。
吹得鬼狐天冲摇了摇尾巴,又忍不住眯起眼睛去瞅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丢了拖鞋,赤脚踏上温热的沙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就欢欢乐乐地跑到了海里,低头看着海浪一下一下冲上来又跑远——它奔腾地攀上的少年的脚腕,又不堪重负地退回到它的故土。他忍不住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平躺的海水淹过他的脚腕,冲上来的海浪漫过他的膝盖,鬼狐天冲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嘉德罗斯就在浪潮退去的时候狠狠向前能踢了一脚,溅起的浪花是一朵朵的,它们盖过海,盖过天际,盖过云朵,要冲到天际,就都被染上一层橘黄色的光影,微波粼粼地在空中慌乱地挣扎着向上。嘉德罗斯突然伸出手要去抓它们,结果只抓住了鬼狐天冲的手。他斜着头,看到,所有水滴都沉进汹涌的大海。也看到,鬼狐天冲背对着光,看着他,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到他的眼里是一片金色海洋。
“我们沿着海岸线往太阳的地方走吧。”
“行。”

嘉德罗斯照例走在前头,鬼狐天冲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十几岁的少年,他摇摇晃晃的身影,就迎着红霞,就踏在被海水一遍遍浸湿的细沙上,就剩下一道漆黑又挺拔的背影。
鬼狐天冲就狠狠把这背影融入了眼底。他又拿着相机耐烦地拍。他停下,拿着镜头看着少年,看少年被风吹得瑟瑟的衣摆,看少年把头发放下后垂到了肩膀随风轻轻地前后舞蹈,最后看少年就突然回头看他。
“咔嚓——”

嘉德罗斯半转身子逆着光站着,一半身子被昏暗沾染,另一半身子又被光影照的透明,于是就把他金色的眸子染成,一边是山头最后一点儿的余晖,一边又是热烈滚烫的熔岩。这日红霞格外明媚透亮,它从他身后直直来到鬼狐天冲跟前,浸染了一道飞鸟的影子。

鬼狐天冲心中一阵颤抖后,对自己拍下的照片就分外满意。他反复看着嘉德罗斯回头看他的那一幕,最后很不矜持地笑出来了。
嘉德罗斯对他说,他讨厌他,又喜欢他。
那鬼狐天冲和嘉德罗斯就是半斤八两。喜欢讨厌全都有。就是喜欢更真切点,也让他觉得太虚无缥缈。他从小到大就没喜欢过什么人,包括对那他不管事的父母。这下一喜欢,还是情爱方面的,对象还是一个比他小好几岁又自大的男生。虽然在他们这个ABO的世界观里,根本没多少人对在意你对象是同性还是异性,可鬼狐天冲还是有些古板地觉得不可思议。
和嘉德罗斯的相遇,可真是不可思议。本来只有的对强大的执念,可缘分的可以安排下,竟然衍生出了不纯粹。
鬼狐天冲一点都不爱吃鱼,他嫌吃鱼麻烦。可怎么有一天,他就突然被莫名其妙的刺卡着了,被搞的整个人坐立不安。他找不来人帮他,他就打算心一横干脆自己拔出来,拔的都割伤了喉咙,才掺着血摆在了眼前。

真的喜欢好痛的。鬼狐天冲才不愿意去花费这份时间精力去谈一份风险大最后都可能一无所获狼狈收场的喜欢。这太愚蠢了。
可他低估了自己对喜欢的在意。
他突然意识到,只要嘉德罗斯愿意陪他咽下那根鱼刺,他就可以乐呵呵地一块儿头破血流。

这挺蠢的其实,但因为鬼狐天冲不愿做赔本买卖,所以他情愿这样做。

 

嘉德罗斯提前就让人准备好了一切要再海边过夜的装备,所以他两一来就只要放开心地玩就好了。
嘉德罗斯不是第一次来海边,也不是第一次在海边过夜,但是是第一次想熬夜看海边的日出。

嘉德罗斯坐在铺在沙滩的地毯上,玩着手机偶尔光明正大地盯着为烧烤而前后忙忙碌碌的鬼狐天冲。
嘉德罗斯问,“你开心吗?”
“什么?”鬼狐天冲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嘉德罗斯,他没听清。
“我说——海怎么样?”
“很美。比我梦里的样子还美。”

鬼狐天冲还是小鬼狐的时候做过一个梦。他赤脚踏在一片滚烫的沙子上,蹦蹦跳跳地跳进了冰凉的海水。他被一直飞鸟给吸引了。飞鸟来到他的身后。他一转身,又噗通着翅膀消失在海天交汇的地方。只在小鬼狐眼里留下一道漆黑又透亮的影子。
随着小鬼狐变成了鬼狐天冲,眼里的那道影子渐渐成了形,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
成了海边上最美丽的影子。

“鬼狐天冲。”
“嗯。”
“你干嘛不叫我名字。”
鬼狐天冲笑了,“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抓住了他的尾巴,看到他睁大了眼睛眼里只容下了嘉德罗斯黑漆漆的影子,他就凑了上去,拿额头撞了他的额头,“我喜欢海,你也喜欢海。”
鬼狐天冲扳开嘉德罗斯抓着他尾巴的手,握在手心里,“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鬼狐天冲活了十八年,突然很想,奔离世俗,就三餐两人一世界地下去也不错。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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